第104章 无辜?(1)

 2019-07-24 09:07

钟德平的老婆住在医院,他的父母也都已经不再人世,偌大的房子就我和他两个人,因为时常做噩梦,他太害怕,便央求与我住在同一个房间里。

虽然风平浪静在这里住了三个晚上,但我的警惕性并没有减少,当那阵yīn风从窗户外吹过来的时候,睡在地上打地铺的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,顺手把睡在床上的钟德平拉到我的身后保护起来。

yīn风在房间转了一圈,停留在上空,仿佛有双无形的眼睛在看着我们,钟德平已经被吓得战战兢兢,双腿发抖,捂住嘴巴,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。

而我见对方迟迟没有动手,似乎也没有恶意,正感到奇怪呢,忽然反应过来,心里一暗,退到一边,对钟德平小声说道:“别怕,他是你的大儿子,今天是他的头七,回来看看你。”

闻言,钟德平瞬间就泪崩了,哭喊着我的儿呀,你死得好惨呀……

我叹了一口气,站在旁边没有说话,按理说亲人头七,家人只需要做好他爱吃的饭菜,放在供桌上,就可以自行睡去,双方不要碰面为好,免得yīn人挂牵舍不得离家,过了回去的时辰,就成了孤魂野鬼,即便住在家里,对阳人的身体也没有好处。

但今天的情况特殊,因为这几天我满脑子想着如何解开事情的真相,而钟德平处在恐惧之中,也把自己儿子的头七给忘了个一干二净,结果被我误以为是凶魂来袭,弄得yīn阳相隔的父子还是碰面了。

不过也无所谓,我有办法处理,等钟德平稍微平静下来,我让他做些家常饭菜,等他儿子享用完之后,也忙乎到了凌晨三点钟,我才点上香纸把他儿子劝走。

房子重新安静下来,钟德平躺在床上怔怔发呆,不知道在想什么,过了好一会儿,听到他轻微的鼾声,我没有多想,眯着眼睛也睡了过去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迷迷糊糊之间,我听到一声惊叫,是钟德平的声音,我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,只见他躺在床上满脸恐惧地拼命挣扎,但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绳子把他绑在床上,再他如何挣扎,也没有半点作用。

在他旁边有一只通体黝黑得发光的黑猫,已经用爪子划破了他的胸膛,血液瞬间就流了下来,而那只黑猫则一脸享受地舔着他胸膛上的鲜血。

黑猫的舌头一卷,流下来的鲜血全部进入它的嘴里,苍白的皮肤上肉眼能看到两道深深的伤口,过了两秒,鲜血继续流下来,黑猫继续舔,如此循环着,似乎要把钟德平身上的血喝光一般。

这一幕让我看得是头皮发麻,想到钟德平做的那个噩梦,那女鬼说不仅要他断子绝孙,还要吃了他的心肝肚肺。

而黑猫做的一切,明摆着是要先吸干钟德平的血,然后再开膛破肚,恰巧印证了女鬼说的话。

真够狠的!

我顾不得探究这只黑猫是被女鬼附身,还是它本来就是山中邪恶精灵,迅速动了起来,跳到床上,一脚踢向那只黑猫。

嗷……嗷嗷……

黑猫一闪灵巧地躲过了我的一脚,呲着沾着鲜血的牙朝我怒吼,泛着幽光的双眼狠狠地瞪着我,似乎是警告,又像是恼怒我多管闲事。

见我不为所动,继续冲上去,黑猫后腿一蹬朝我脸上扑过来,我赶紧伸手要去捉它,眼看着就要碰到它,万万没想到它竟然在空中陡然转了一个弯,沿着我的手臂外侧飞过来,它前面那双爪子直接抓向我的眼睛。

我去,如果让它得逞,我可就成了瞎子,头赶紧一偏,它沿着我的脑袋飞了过去,总算是避免了它的袭击。

好险!

这只黑猫不简单,凶狠异常,而且动作非常迅速灵巧,如一道黑sè闪电一般,快得我有些招教不住。

它一击不成,迅速发动第二次攻击,如此几次之后,虽然还没有伤到我,但相信用不了多久,我肯定要挂彩。

于是我赶紧默念咒语从神识中把打神鞭调了出来,运上真气朝着黑猫就抽打过去,一寸长一寸强,在狭小的卧室中,打神鞭的长度和攻击范围非常有优势,三鞭打过去,终于击中黑猫。

黑猫发出一声惨叫跌落在地,一股黑雾从它身上冒出来,升到半空中径直朝窗户外飞了出去。

见此情况,我可以肯定,跑出去的那股黑雾就是一个凶魂,至于是不是钟德平梦中的女鬼就不得而知了。

没有凶魂附体的黑猫,此时也恢复了正常,屈倦着身子,已经没有了气息,我叹了一口气,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又增多了业障。

“陆师傅救我。”

钟德平的叫喊声,把我从感慨中唤醒,此时的他已经挣脱了那跟无形的绳子,正手忙脚乱地捂着自己的胸膛,想要止血,但止不住。

那两道抓痕不仅深,而且长,我赶紧撕开床单,给他做了个简单的包扎,然后背着他上了车,送他去了镇上的医院。

消毒、缝针一通忙活下来,钟德平终于没有了大碍,不过脸上惨白没有血sè,除了是失血过多,还有是被吓的。

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的他,紧紧地拉着我的手,不让我离开半步,生怕那凶魂又寻过来似的。

我能理解他心里的恐惧,但实在有些想不明白,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人,怎么会惹上一个如此凶悍的yīn灵。

其实我这三天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,如果钟德平一家的遭遇是天意,那谁也帮不了他,胳膊拧不过大腿,我这种小人物即便有心帮忙,也只有靠边站的份。

要如果是有凶魂作祟,那问题就来了,要知道凶魂胡乱袭击无辜路人的情况不是没有,但不可能盯着他们家接二连三的迫害,一旦如此,肯定是有缘故的。

只是钟德平一家的风评不错,老何的岳父都夸他老实肯干,不仅如此,这几天我住在他家里,跟着他医院和家里两头跑,看见村里的相亲四邻,有不少买营养品去医院看他的老婆李二妹,可见他们两口子在当地的人缘非常好。

所以我想来想去,只有一个可能,于是问道:“钟叔,你在外面打工的时候,有没有跟别人结怨呀?”

“没有,没有。”

钟德平连连摆手,赶紧解释道:“我跟你说过,我没有文化,这么多年在外面打工,都是干些没有技术的体力活。”

“这些体力活谁都能干,不老老实实干活,随时可能被老板开除,吃点儿亏对我来说无所谓,就当吃亏是福,所以我跟工友们吵架都不敢,更别说跟人结怨了。”

“除了上班,我哪里都不去,就是为了节约一点钱回家建房子,所以跟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也没接触过,自然也没惹什么事情。”

他说得似乎没有问题,只是这样一来,就有些莫名其妙了,看来只有抓到那个凶魂,才有真相大白的一天。

只是那个凶魂实在太狡猾,一看势头不对,马上就溜走了,这次它知道我的实力,下次还敢不敢出现,谁都不知道。

如果它不再出现,我也不可能不管钟德平的死活,扔下他不管不顾独自离开,这样一来的话,相当于我是被困在这边了。

哎!

想到这个,我心里无比郁闷,但没有办法,自己接的单咬着牙也要办完,只能怪自己身上的霉运yīn魂不散。

在接下来的时间里,我差点成为他和他老婆的护工了,两个病房来回跑,送饭、照顾、跟医生沟通全都我一个人来弄,终于在第三天医院同意他两口子出院,才让我松了一口气。

钟德平老婆李二妹的身体其实没有什么事,主要是儿子的死亡对她的打击太大,一时接受不了,住了十天的院,她也差不多缓过来了,回到家里就开始忙乎开来,洗衣做饭下地干农活都不用我插手。

看着她单薄的身体忙起忙后,我心里十分不好受,同时还有几分触动,接二连三失去儿子的打击,并没有击垮这位母亲,稍事休息之后,她又把这个家扛了起来。

而钟德平多少比不上他的老婆那么坚强,也许是那天晚上被吓破了胆的缘故,苦苦哀求我不要离开他的视线,弄得我想白天抽时间去陪薛彪和卡卡都没有办法。

晚上依旧是我陪着钟德平一个房间,而李二妹则睡另外一个房,如此过了两天,这天晚上,本该睡了的李二妹突然端着一碗稀饭走了进来,没有看我一眼,而是径直往躺在床上的钟德平走去。

我有些奇怪她的举动,大晚上的钟德平已经睡着了,她送哪门子稀饭,于是喊了一声李姨,结果她没有应我。

我察觉到不对劲,立马起身走了过去,但还是晚了一步,只见她扬起手中的碗,狠狠朝钟德平头上砸了下去,哐的一声,钟德平头上又挂彩了,不仅如此,他还马上晕了过去。

接着李二妹从背后抽出一把杀猪刀,正准备继续行凶,被我一个鞭腿踢在墙上,看着她眼中冒着凶光,我知道那个凶魂又回来了。

迅速祭出打神鞭,我没有运行真气动用武力,打打杀杀,怕伤了李二妹本人,更加没有把这个凶魂打得魂飞魄散,而是念出一段咒语,要将打神鞭缠到李二妹身上,利用打神鞭这个神器的法力镇住凶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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